互聯網的下一個十年,依然還是阿里和騰訊的嗎?態度
上市公司的市值在短期內的波動,或許能夠反映某種應激性的事件關聯,比如蘋果的市值在最近一周的時間內凈增630億美元,單周股價漲幅創下五年以來的最大紀錄,這就和iPhone 7的發售存在可證的因果關系。
不過,這種數字游戲并不構成價值判斷的依據,資本市場勢必潮汐不斷,漲跌起落均為常態,就像體育聯賽的積分榜單,一場比賽的輸贏對于大盤的影響微乎其微。
隨著全球股市的回暖,加上各自業績的提振,騰訊和阿里的股價一路看漲,而這兩個巨頭也同時盯上了“亞洲第一”的排位,相應的話題總有媒體推波助瀾。
一個月前,騰訊公布上半年財報之后,股價應聲上漲6%,一躍超過阿里成為亞洲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吳曉波頻道的編輯當時讓我分享看法,我是這么說的:
阿里的市值必須考慮到螞蟻金服和菜鳥物流這兩個置身于阿里集團之外的產物,在計入它們的成長和想象之后,騰訊的體量應該還是不及阿里的。
京東目前在和阿里的競爭中日趨吃力,因為它作為前人所開的路——物流、倉儲等,都被阿里這種后人照搬,并在已有經驗的情況下以更快的速度追趕,因此騰訊對于京東的扶持力度必然加大,劉強東和馬化騰都輸不起這場戰爭。
騰訊和阿里在最近的財報中都盡可能地在展示自己非主營業務的亮點,前者將游戲營收首次壓到了50%以內,后者更是打出了“不再是一家電商公司”的口號。
目前看來,騰訊的業務更加扎實,游戲的利潤率相當高,而廣告則是全球最為發達的商業模式,只要騰訊將這兩個業務做好,風險是最小的。阿里則屬于冒險型的企業,它的變數之大,可能超乎大多數人的想象,而其插手領域之多,也非??简炦@家公司的管理能力,因而阿里在可塑性和風險性上,都高于騰訊。
不出意料的是,一個月后,阿里再度反超騰訊,重回亞洲第一,又讓媒體一陣喧囂。
今天也正值阿里在美上市兩周年的日子,馬云特意發了一條微博,稱“兩年,經歷了很多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事情,一直在踐行兩年前的信任之旅,一直在信任和誤解中掙扎,一直在相信相信。”
頗有滄海桑田的味道。
眾所周知,巴菲特的投資范圍極少涉足科技行業,他所掌管的伯爾???middot;哈撒韋公司仍然依靠保險、能源和鐵路等傳統行業產生回報,但在2016年的致股東信中,巴菲特說他現在一周時間有十個小時是在網上打橋牌,甚至想要去用一下Tinder(一款風靡年輕人群的社交應用),他對商業與創新持有無與倫比的樂觀:
“我所有中產階級的鄰居都定期享受比約翰·D·洛克菲勒在我出生時更好的生活水平。他無與倫比的財富買不到我們現在擁有的,無論是什么領域——僅舉幾個——交通、娛樂、通信或醫療服務。洛克菲勒當然有權力和名聲,不過他不能活得像我的鄰居現在一樣好。”
而在大洋彼岸的中國,中產階級盡管常與焦慮和不安為伍,但他們釋放出來的旺盛且急切的消費能力,成就了阿里和騰訊這些互聯網巨頭的繁榮,而亞洲之巔的座次交替,只不過是結論的顯性形態罷了。
哈耶克和他的奧地利學派認為,生產結構的復雜性能夠擴大生產能力和提高生產效率,就像砍柴之前需要先去弄到一柄柴刀,雖然尋找或是制造的過程需要投入時間成本,但它卻能夠推動產業的升級機遇,讓徒手折斷樹枝的行為退出市場。
之所以談論這個話題,是因為下面這張圖片:
來自華普永道
它顯示了最近數十年來,科技產品在中國市場獲取前一億用戶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排在前三位(用時最短)的產品,恰好分別是阿里的余額寶、騰訊的微信和阿里騰訊合投的滴滴,也就是說,這兩家公司,共同完成了它們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升級,并克服了經濟周期的影響。
這也是資本向其集中、最終推高市場估值的本質動機。
之所以百度對于“掉隊”的輿情格外敏感——馬云曾將“BAT”的“B”拿出,用代表螞蟻金服的“M”替代,成為“ATM”——也是源于這種未能造出合適“柴刀”的焦慮,從而在指數層面限制了它的增長趨勢。
對于新晉的創業公司而言,這無疑是最好的時代光景,盡管仍有創業者忌憚巨頭的“金元攻勢”,但是“一言不合就收購你”的待遇,還是遠遠勝過那個帶著原罪的抄襲制勝的年代。
連硅谷也感受到了“中國土豪”的不俗陣仗:
來自華盛頓郵報
以2008年和2012年為兩條分界線,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來自中國的產業資本是如何涌入和駐扎在舊金山的。
其中,又是阿里和騰訊,占據著絕對的主角。
在阿里的投資口袋里,有著母嬰電商Zulily、社交應用Snapchat、拼車軟件Lyft、視頻應用Tango、物流服務商ShopRunner、搜索服務工具Quixey、游戲制作商Kabam、增強現實項目MagicLeap等相對市場化的創業公司。
而在騰訊這邊,則不乏人工智能產品Diffbot、醫療健康產品CloudMedx、深度學習項目Skymind、云計算產品ScaledInference、增強現實硬件Meta、太空探索項目World View、好萊塢傳媒STX等相對技術化的硅谷新星。
《華盛頓郵報》援引一名受到中國企業投資的美國創業者的感慨:“中國的投資者在談判進程上的效率快得驚人,他們看上去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盡管中國的科技公司尚未妄自尊大的認為可與美國平起平坐——事實上,在互聯網的基礎服務和技術深度上,美國至今仍然難以遇到堪與匹敵的對手——但是諸如Facebook專門挖走微信國際版的產品經理這類事件,還是呈現出一種隱約的競合關系。
美國市場調研公司Stratechery的創始人Ben Thompson認為,中國的許多智能手機用戶不曾有過個人電腦,也有大量的中國人難以取得信用卡的開戶資質,然則“禍兮福兮”,這種斷代使得中國跨越了互聯網和金融的中間階段,直接在移動互聯網和移動支付等領域拔得頭籌。
無論是中國的“BAT”還是美國的“GAFA”,它們均為成立超過十年以上的企業,也就是說,在“馬太效應”的幫助下,這些頭部企業已經擁有極深的圍欄,在兼具不惜血本和不失勤勉的特征下,能夠挑戰它們地位的后起之秀,少之又少。
在經濟學家看來,這未必健康,卻也無從干涉。
尤其是在中國,在估值50億美元以上的全部16家未上市公司中,只有4家(大疆無人機、借貸寶、樂視移動、今日頭條)沒有阿里或是騰訊的資本進入,這應證出一個影響相當深遠的實情,即:在下一輪的產業豐收季,第一個收割莊稼的,還是那兩個距離田地最近的大戶。
儼然是商業領域的“蓋茨比曲線”。
不過馬云也說了,“想讓農民富起來,靠的不是把地主弄死”,警惕巨頭的勢力膨脹,并不意味著否認巨頭的生存合理性,在不同的社會分工中,自然會有不同的角色來做出各自的判斷,沒有誰能夠預見黑天鵝的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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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網作者:闌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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